此诗具体创作时间不详。诗人的家乡在福建莆田,亲人兄弟都在故乡,而诗人自己只身在九江,难得收到来自家乡的口信或书信。某年初秋的一个傍晚,诗人独自来到长江边上,但见暮霭沉沉,江水浩浩,思乡之情涌现而有此诗。
全诗来看,乡思浓重,弥漫天地,开篇写景记梦,当是烘托乡思。俗话说,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梦是现实的曲折反映,诗人的悠悠长梦,一定是与家人团聚,与兄弟欢笑,与故友交谈,与山水相依。
唐代诗人崔颢云“日暮乡关何处是,烟波江上使人愁”,后主李煜词曰“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”。陈均的乡愁亦如滔滔江水,绵远流长,无穷无尽。诗人点出自己的家乡在遥远的天边,在江南,海角天涯。这个“海尽头”的表达,给人以山长水阔、遥不可及之感,也给人以波飞浪涌、险象环生之忧,空间的阔远与心灵的隐忧交织在一起,让人体会到思家而难回的艰难苦痛。一边是内地九江,一边是遥远的天涯,用虚幻的梦来连接
褒禅山亦谓之华山,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,而卒葬之;以故其后名之曰“褒禅”。今所谓慧空禅院者,褒之庐冢也。距其院东五里,所谓华山洞者,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。距洞百余步,有碑仆道,其文漫灭,独其为文犹可识曰“花山”。今言“华”如“华实”之“华”者,盖音谬也。
其下平旷,有泉侧出,而记游者甚众,所谓前洞也。由山以上五六里,有穴窈然,入之甚寒,问其深,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,谓之后洞。余与四人拥火以入,入之愈深,其进愈难,而其见愈奇。有怠而欲出者,曰:“不出,火且尽。”遂与之俱出。盖余所至,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,然视其左右,来而记之者已少。盖其又深,则其至又加少矣。方是时,余之力尚足以入,火尚足以明也。既其出,则或咎其欲出者,而余亦悔其随之,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。
于是余有叹焉。古人之观于天地、山川、草木、虫鱼、鸟兽,往往有得,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。夫夷以近,则游者众;险以远,则至者少。而世之奇伟、瑰怪,非常之观,常在于险远,而人之所罕至焉,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。有志矣,不随以止也,然力不足者,亦不能至也。有志与力,而又不随以怠,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,亦不能至也。然力足以至焉,于人为可讥,而在己为有悔;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,可以无悔矣,其孰能讥之乎?此余之所得也!
余于仆碑,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,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,何可胜道也哉!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。
四人者:庐陵萧君圭君玉,长乐王回深父,余弟安国平父、安上纯父。
至和元年七月某日,临川王某记。